一月‧梅



  一
記不得是那一天
時間對你我早已沒有意義
只知垂死的冬神指引著我們
走向那夢中才敢擁有的世界
冬天破碎的影子
在不斷的升高中跌落
佈滿了橘園中的角落
沒有任何一片能夠倖免
而陪伴冬神的北風仍不肯離去
斷續的吹著、吹著、吹著
吹滿了枝頭的點點繁星
而那紛紛飄落的雪白紙片
張張寫滿了春的訊息

   二
從我的身邊
歲月偷走了沉默的你
於是我回到山中尋夢
但夢一如冬天的影子
因破碎而消逝
只有在記憶中
那孤高冷傲的梅樹
一朵又一朵的開著
一朵又一朵的凋零

   三
走回漫漫的長冬
我又回到夢中的世界
哀傷的白頭翁
穿梭於樹稍
用雨絲編織起重重舊夢
北風在殘冬的晚宴中狂舞著
無法停止的腳步
化做了點點露珠
梅瓣上的露珠是拂不得的
怕又拂落了幾許梅萼

(森淼 1986.2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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